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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的原型第三章害怕改变强迫人格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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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害怕改变——强迫人格僵硬如石!持之以恒!——赫塞H.Hesse对安全感的需求排山倒海般强烈,是强迫人格者的根本问题。他们小心谨慎、想很多、着重目标与长远的计划。从恐惧的角度来看,我们可以说他们害怕风险、改变与消逝。他们就像要学会游泳才肯下水的人,也就是什么事都要先演练过。我们从很小的时候就渴望永恒,熟悉的事物、信赖的人一再回到我们身边,对于正在成长的我们格外重要。这让我们可以发展出人的特质,具有情感与感受,以及爱人的能力。我们因此学会信任别人、怀抱希望。从分裂人格者的身上,我们看到幼年时期的照顾者更换频繁或者从缺,导致他们的情感无法发展或退化。持续且可信赖的照顾者,对我们的记忆、认知与经验的发展,以及对世界的看法,影响重大。如果孩子的世界一片混乱,没有好的规律可以遵循,他们就无法发展出许多能力——外在的混乱会影响内在的发展。因此,安全感与被认可是内心对外在规律的一种反射。如果月球始终莫测高深,教人猜不透它运行的轨迹,登陆月球大概永远都无法成功。对此最清楚的莫过于航天员观察到的宏观与微观宇宙,开启了当代的文艺复兴。艾德勒(OskarAdler)在他的《航天员遗嘱》(TestamentderAstrologie)中引用了康德的话,表示生命中有两件事情让人永远心怀敬畏:「满天的星斗与道德规范。」假设我们感知到自己的肉体存在于宇宙之中,就可以找出自己的规律与原则。我们之所以存在,之所以拥有生活其中的空间,这些基本的条件不是人类自己虚构出来的。追求永恒是我们的本能之一,我们也渴望一分永远不变的爱,这可以说是宗教感受的根源。神圣的存在就是以这样的无限、永恒和无所不在的形式,满足了人类追求永恒的渴望。我们并不十分明了自己的这种渴望究竟有多强烈,然而一旦我们信赖、习惯的人事物骤然改变,或者不复存在,对永恒的强烈渴望会立刻涌上心头。我们被消逝的恐惧给袭击,在惊讶中体会到自己有多依赖,以及原来生命如此短促。这一章我们要谈的是第三种恐惧的原型:恐惧改变。这种恐惧愈是强烈地打过来,我们愈是想要以不变抗拒它。让我们想象一下,当害怕改变的感觉袭上心头,一个人死命想要抓住永恒与安全感时,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用我们的譬喻来说,就是向心力(重力)愈来愈强的状态。最常见的情况是,这样的人会希望一切如常。所有让他联想到改变与消逝的东西都要避免,因此他总是寻找或再创造出一模一样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熟悉感。任何变化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干扰,会让他坐立不安,感到恐惧。所以他试着阻止、拦下或者限制改变,如果可以的话,他会出面干涉并起而反抗。新鲜的事物对他来说是一种挑战,但生活总是不断流动,一切人事物时时都在改变,潮起又潮落,不可能停在原地,所以生活之于他就像薛西弗斯的苦役[译按:指徒劳无功、白费力气的生活。薛西弗斯是希腊传说中的暴君,死后在地狱里被宙斯处罚推石上山,当石头推至山顶时又滚下,于是重新再推,如此循环不息]。他们会怎么做呢?举例而言,一个人的意见、经历、态度、信念与习惯可能会像铁铸似的,可以的话他会将它们视为永远的规则,无可争议的信条,「不可改变的法律」。新的经验他避之唯恐不及,逃避不了的时候只好加以扭曲,试着转化为他熟悉的体验。如此一来,不论有意识或潜意识里,他会变得较不愿意面对现实,略过新事物的细节,刻意误解,要不就是情感上予以拒绝,尽管拒绝的理由往往破绽百出,显示了他的不客观,只是试图挽救自己坚持的观点。科学史上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这般依赖熟悉感与习惯,面对新事物时当然就心存偏见。他认为自己应该避免不习惯的事物及陌生感,唯有如此才不会陷入危险;只要不改变,他就不会落入接受新事物的风险。但这带来了另一种更大的危险,因循守旧的代价将是自我无法发展。对安全感的需求排山倒海般强烈,是强迫人格者的根本问题。他们小心谨慎、想很多、着重目标与长远的计划。从恐惧的角度来看,我们可以说他们害怕风险、改变与消逝。他们就像要学会游泳才肯下水的人,也就是什么事都要先演练过。这样的行为模式和想法严重程度不一,所呈现的问题形式也各异。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拥有丰富的藏书,但他总是到图书馆借书而不看自己的书,理由是:说不定哪一天他会被派到一个没有图书馆的地方,所以如果他现在就把自己的藏书都看完了,到时候如何是好?有些人的强迫特质表现在:即便有满满一柜子的衣服,穿来穿去却老是那几件旧衣服,因为有「存货」才能给他安全感;非要穿上新衣服时他会感到心疼,宁可让衣服放着过时。使用新的东西意味着承认时间的消逝与短暂。会结束的事物会使他联想到消逝,最终则是死亡。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恐惧,也希望能够永恒与不死,我们都在寻觅长长久久的东西,每当重新找回一个曾经被我们遗忘的宝贝时,那种满足感是无以言喻的。这可以解释我们喜欢收集东西的本性,无论是邮票、钱币或瓷器,潜在的动机都一样,因为那是一小块永恒不变的保证;而收藏的东西不可能完满,总是缺了下一件。有人在研发能够使生命不朽的方式中寻找永恒,或是发明能够永远运转的机器;有人视自己的主张与理论乃古今通用,是永恒的真理,彷佛超越了时间的限制。只消看看我们是多么习惯性的动物,或者不得不改变时会感到多么不开心,就可以看出人对永恒的向往。坚持传统与害怕改变和消逝互为表里,家庭、社会、*治、科学以及宗教的传统都趋向教条化、保守主义,往往变成了各式原则、偏见,以及各种形式的狂热与盲从。一个人愈是坚持这些教条,他对于别人的反对与质疑就愈是没有包容力。熟悉、信任、了解的事物给他带来安全感,他害怕新的观点会推翻旧的主张,他担心新的发展会证明那些旧信念不过是幻想或错误,逼得他不得不改变。一个人的眼界与生存环境愈狭隘,他愈是想要维持不变,那么他将愈是恐惧新的发展会夺走他的安全感。愈是紧紧抓着旧事物不放,代表愈是害怕消逝与改变;愈是抵死反抗新发展,展现的反抗力量就愈见粗暴,看看那些世代之间的争斗就知道了:年长者坚守固有的东西,年轻人则拚命抵抗,甚至被逼得走向极端。恪守传统和价值观当然有其正面意义。我们应该找出恒常的原则和方法,唯有如此才能建立跨越时间藩离的准则。而强迫人格者不是失之太过,就是失之能力不足,或者没有做好接受新方针的准备,所以他们反抗改变、不愿学习,也不愿意修正原有的经验。这些戏码不断在上演。他们全心全意保持事物不变的同时,心中怀着恐惧,害怕变化。他们试图让生活规格化,对于所有新的、不熟悉、使他不安的东西,一概予以拒绝。他们强制自己这么做,最后把自己扭曲成强迫人格。因此,每一种习惯、教条以及狂热主义的背后都潜藏着恐惧,害怕改变、害怕消逝,最终则是害怕死亡。这也是为什么强迫人格者很难接受别人或其他事物危及他的权力与意愿。他会尽全力让一切事物按照他的意思进行。但是生活中总有些不如意,而他愈是坚持,事情往往愈是不如所愿。他不愿意面对既定事实,拒绝让某些事情发生,于是他只能时时保持警觉,确保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于是这样的强迫行为变成了强迫人格,生命力失去平衡,走向褊狭。强迫人格者很难接受人生没有绝对的东西、没有不变的原则,也没有一定可以预知结果的事物。他们认为自己可以用一套方式掌握所有事物,对自然法则不屑一顾——尼采曾经说过,意志和系统中藏着虚伪,因为这表示我们硬生生把生命的丰富多彩给简化了。在人际关系的领域中,强迫行为的模式也依循着相同的理路。不论有意识或无意识的,具有强迫人格的人会要求别人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尤其是对伴侣、家人及小孩。前文提过,世代之间的代沟在他们身上特别严重,新的、不习惯的、不寻常的一概拒绝接受,否则就加以压制。他们基于恐惧而表现出来的反作用力,徒然激起对方的叛逆与革命,然而他们却不惜与对方奋战到底。于是形成了青少年对老顽固的偏执嗤之以鼻。这里面蕴含了一幕无可避免的人性悲剧,但绝非无法解决,只要我们做好接受且了解新事物的准备,问题就会迎刃而解。具有强迫人格的人往往怀忧丧志,担心自己稍稍松懈,顷刻间一切将变得不可捉摸,混乱非常。他们片刻不安,以为自己一旦开放了内心或外在的压抑,那些没有按照他们意思进行的事物会在瞬间泛滥成灾——他们很像预知被砍死的九头蛇会再长出两个头来的大力士。他们尤其害怕跨出「第一步」,认为一旦踏了出去,无法预知的情况就会倾巢而出。他们因此希望拥有更多的权力、知识与技巧,好在无法预知的事情发生时有个对策。他们的座右铭是「如果……就……」;如果我这样做或那样做,就会如何……。他们变成擅长演练与计划的人,他们无法投入生活,而是忙着自我防卫与做准备。一位患者被请到沙发那儿坐着,要他放松自己,看看此时此刻有哪些想法浮上心头。结果他怒气冲冲地说:「说来说去还不就是那些狗屁倒灶的事。」看得出来他很激动,心中压抑颇多,平常不断克制自己。保护自己免于忍受不喜欢的东西,是强迫人格者最重要的生活原则,他悉心维护自己熟悉的一切。让我们举一些例子。要让自己别掉入经验之河的一个办法,是保持怀疑、犹豫与裹足不前。以下摘录一位强迫人格者所写的一封信,信中犹豫着要不要到我这里接受心理治疗,或者选择去疗养所:非常谢谢您的来信!您的信让我进退维谷,我不知道第一次与您谈话时,有没有告诉您我有难以做出决定的精神官能症?或许有大概提一下吧。我刚写了一封信给X温泉疗养地,对方给我的答复模棱两可,也就是说,我必须在七月十五日前以信件的方式告诉他们我的决定。在这当下,我又收到了您同意我接受心理治疗的通知。从此我摆荡于两难之间,这情况真是讨厌。我想结果会是,当我下定决心去X温泉疗养地时,他们已经额满了。要做出决定其实不难,毕竟我根本没有足够的旅费到慕尼黑去,我计算过必要的开销,钱就是不够,所以无法成行。然后我又想到,温泉疗养对我有多重要、多迫切,我想象它可以改善我长年的老毛病,对身体总是有益处,对我的诸多烦恼也有正面的效益。我还没有找到在慕尼黑的下榻之处,去X温泉的话大概又……每天开车(去慕尼黑)会不会很麻烦?我不能这么做。一想到不知道驶向何方的茫茫然,我不由得害怕紧张起来。想必我的犹豫不决让您感到惊讶,不过您是心理分析师,而且您晓得的,我就是这副德行,活该如此。也因为下不了决心,我至今未婚。现在谈这个为时已晚!这次的旅行大概会有同样的结果,也就是最后我什么都没做。去慕尼黑要花钱,让我害怕,这是事实。难道我们不该先存够了钱,再好整以暇地上路吗?明年五月及六月的时候,我一定可以办得到。之前我们公司发两次半薪,现在已恢复正常了。我想就去X温泉疗养地好了,虽然我想去慕尼黑想得要命,但又想等到经济好转,无忧无虑时再说吧!如果他们现在通知我说订位不能保留太久,那么我也许就决定去慕尼黑。为了可能会发生的状况,我很想知道是否可以在九月十五日付咨询费用,另外,八月七日至九月十日间能不能接受您的治疗?这件事可真麻烦!……此时此刻我写这封信,心想一定要尽快进行心理分析,但是事情很难改变。又:我下不了决定,做决定让我觉得痛苦。看看X温泉是否还有空位。我也想知道九月七日您是否看诊,而我能否九月十五日才付钱?或许我会拍一封电报。(他最终决定做心理分析。)从这封信件的内容看来,我们可以想象犹豫不决、无法做决定有多么折磨人。做重大的决定又比日常琐事来得麻烦。我们也看得出来,这样的人在决定某件事的时候,一转眼就被外在的小事给转移了焦点,好比说数着夹克上有几颗扣子就会让他分了心,不然就是掷骰子决定等等。待会儿我们再讨论对自我负责的恐惧。再举一个说明强迫人格者无法自在生活的案例。一位患者在治疗时描述了一个梦境,接着又说:解析梦境到底有没有意义呢?所有的事情还不都是比较出来的,我们可以添加素材,或解读其中蕴含的意思。谁说我的想法是正确的?也许我在叙述一个梦境时做了若干更动,也有可能我根本记不清楚了?这难道不可疑吗?梦就像泡沫一样,研究起来缺乏科学根据,弗洛伊德和荣格所写与梦相关的论文南辕北辙,解析起来也各说各话。显然其中没啥好加以研究的。当下浮上心头的想法?会有什么浮上我的心头……简直没办法控制嘛……只会让人更加莫名其妙……何况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不难看出他在保护自己,用理智冷静把自己与经验分开,他不想与那些经验有关联,他害怕自己失控。做治疗时当然不是要用科学的方法来探讨梦境,自由自在地随想即可。有些人会认为,这位病人对解析梦境所抱持的怀疑态度不无道理,但他们忽略了,他是藉此作为逃避的方式。他的怀疑并不仅限于梦,所有让他「不安」的事情他都感到恐惧,都会极力加以避免。许多强迫人格者会基于保护自己之类的理由,把自己藏起来。有一个笑话很贴切:一个人来到天堂,他看到两扇窗上写着不同的文字,「通往天堂」及「通往关于天堂的讲座」——他选择走第二扇门。被我们压抑久了的东西必定会浮出水面,这是情绪的规则。一旦内心的压力上升,强迫人格者需要花更多的时间与力气,把压抑的情感牢牢拴住,于是形成了恶性循环。唯有当他也接纳「另一面」,接受他所压抑的事物,面对它且处理它,才能够解决。唯有如此他才能接受他逃避与恐惧的东西,以更积极的方式经历它。而那些「没有意义」的梦境,其实传达了重要的讯息。我们可以想象一个狭隘、固执又缺乏包容力,而且生活体验不足的人,他的生活会有多么枯燥。具有强迫人格的人希望自己所做所为都是「正确」的,但他没有意识到隐藏于背后的是他对于风险的恐惧。当所有的事情都得依照原则进行,再灵活的规范也会变得死板,甚至变得无可救药的僵化,譬如节俭变成了吝啬,择善固执变成了不可理喻、专制残暴。单靠这些僵硬的规则并无法应付丰富多变的生活,所以他心中的恐惧仍然存在,于是发展出强迫症状以及强迫性的行为。这些都与恐惧有关,恐惧逐渐内化。是「它」在强迫他,即使这个它毫无意义,他也没办法摆脱。强迫性的不断洗手、强迫性穷思竭虑、强迫性记忆、强迫性的一再回忆某个片段,都属于强迫行为,若能试图摆脱或戒掉这些行为,心中的恐惧也将随之被释放。虽然强迫性的症状有许多种,追根究柢不外乎不敢冒险或主动去做一件事,只因为那件事太新颖、没看过、没保障、被禁止、偏离了日常习惯。如果每一件事都固定不变:桌上的东西摆得井然有序、对某件事的看法坚定不移、僵化的道德批判、无懈可击的理论、不可动摇的绝对信仰——时间彷佛静止不动了。如此一来,所有的事物都是可预测的,世界一点儿也不会改变,生活中只见周而复始的重复,原本活泼的韵律成了一成不变的单调。有时候这样的态度中确实也会包含慷慨大度,但那种慷慨大度是悲哀的,因为他强迫自己这么做,他缺乏弹性,不可能真正承担,于是失败也不让人意外。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来描述强迫行为的原则,一场生命中常见的悲喜剧:试试让房间保持一尘不染。你会因此体验到那些想要让无法停止的事物停下来、让时间静止的人,所体验到的悲喜交加。就像往漏水的桶子里添水一样。灰尘是你想要避免的东西,而只要这个问题存在,打扫就会变成一种强迫性的行为。完全无尘或许可以代表一个人想要追求纯净,就好比追求完美的道德,而有人认为这样的道德因诱惑而危在旦夕。把真正的问题转移到琐事上头,造成了强迫性的行为;真的面对问题的话,不会引起强迫性行为。每当我们升起「必须做」什么的不理性感受,行为本身并不是重点,应该探究的是我们透过这个行为想要逃避的问题与决定是什么。魏希尔(F.Th.Vischer)在他的小说《也有一个》(AuchEiner)中,用幽默的笔调叙述强迫人格的问题。书中的主人翁不断地与「阴险的东西」奋战,他经常因为突如其来的激动或发脾气而吃败仗,他把失败归咎于不明的阴谋诡计,再把这些假想敌塞进鞋子里。当他「一不小心」把酱汁洒在他讨厌的女同学的衣服上时,他觉得正是假想敌的阴谋在搞*,却不愿正视他对这位女同学的厌恶与恼怒。弗洛伊德的理论中常可以找到这类例子:失言、忘记、「不小心」撞到某个人等等;一不注意,被压抑的东西就会跳出来,错不在他,他也无从察觉自己的压抑。这些意外之所以发生,或稍不留神就溜了出来,其实正泄漏了他亟欲隐藏的压抑。强迫症患者的情况若严重的话,会采取令人觉得恐怖的方式,以像是恶魔般的力量掌控着自己的生活。不难想象,在心理学不甚发达的古老时代,这类非做不可的强迫行为,即便知道其中显然并无多少意义,仍然会被视为是恶魔附身,或者被当作是疯子。而强迫症患者往往经验到像是有人强迫他这么做,因为这些行为是自我矛盾的,完全不同于他自己。每一种强迫症都会有自创(与一般肉体上的不适做比较)病灶的倾向,而且很快就煞有其事,还会波及一向健康的部位。患者的生活变得愈来愈受拘束,充斥着强迫行为,这些我们留待后文再叙述。强迫行为的发生可能也是为了抵抗盘旋患者心中、他认为必须加以压抑的「邪恶」念头、渴望和冲动。他将花费许多时间与精力与之苦战。好比说,每当那些不堪、充满罪愆、肮脏的想法或愿望突然冒出来、威胁着他时,他便会加以反制,或许是嘴上念一些神奇的咒语(「耶稣玛丽亚约瑟夫」),或许立刻采取行动,譬如驱赶意识中不好的东西。情况严重时,这会导致患者惩罚自己,信仰狂热者的某些作为即为一例,想想那些鞭笞自己身体、自虐的教徒。这些强迫行为的病灶很快会扩张势力,好比说乍听之下无害的言语、类似的联想或概念,现在都成了他们的禁忌,诸如「六」这个字的英语会让人想到禁忌的性事,只好念成「一、二、三、四、五、啐、七」。这些症状和想要保持房间一尘不染的行为一样,让人联想起拉丁谚语:「大自然与生命毋须矫情,也不容压抑,总是存在着。」下面这个例子显示,当我们有意抗拒某些事物时,我们所抗拒的将会神秘地再现:一位具有强迫人格的女患者不断清洗自己,下意识的要洗刷掉她「不洁的」性冲动,她觉得自己自慰的行为充满了罪恶,所以得不断清洗生殖器官。密集冲洗自己的「罪恶」,伴随清洗动作而来的是禁忌的快感,她达到高潮,因此获得满足。而由于这「非」她所愿,她也就不必有罪恶感,因为她很清楚自己是要保持贞洁的。性被宗教谴责,认为性使人心怀罪恶(很遗憾时至今日这样的观念依然可见),因此导致了不少精神官能症。许多年轻人,尤其是青春期阶段,对自己的身体怀有敌意,为的就是避免恐惧与罪恶感。他们不认为所谓的原始欲望其实是他们的本能,是青少年发育阶段不可或缺的质素,是可以在课堂上或社团聚会或小组谈话时提出的疑问。相反的,青少年们花了很多时间在接受坚信礼的准备课程,这些课程内容排满了诗歌和教义问答,巧妙地回避了那些「尴尬」的问题。幸好他们还可以互相讨论彼此的疑虑。几十年前,心理咨商还没有蔚为风潮的时候,信仰导致人们对自己的身体充满敌意,引发灾难性的后果,而这样的敌意往往是从自慰的行为开始;人们被告诫自慰有害身体与心灵,于是陷入惶恐之中,罪恶感如影随形,当他们几经努力却无法抑止这个「罪行」时,不少青少年因此走上自杀之途。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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